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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商出海知识产权实操专题一——“附表A”诉讼特点与分类应对建议
前言
一、“附表A”诉讼的概念
二、“附表A”诉讼的特点
1.原告方同时起诉大量被告
2.涉案商家不知情，无法采取应对措施
3.TRO发出后账户会被冻结
4.审理周期非常短
三、中国跨境电商面对“附表A”诉讼时面临的困难
1.原告方诉讼成本低，诉讼意愿高，诉讼发生频繁
2.涉案商家不知情，无法采取应对措施
3.涉案商家得知诉讼发生后无经济能力应对
4.涉案商家思考应对之道的答辩期很短
5.涉案商家往往只能选择和解
6.涉案商家被动等待迎来的会是对其不利的缺席判决
四、中国跨境电商面对“附表A”诉讼时的应对策略
1.防患于未然，做好海外知识产权注册布局
2.跨境电商出海前，提前做好侵权预警评估
3.在可能情况下，保持额外的经营账户的存在
4.不同等级电商依据自身情况采取不同策略
5.确定应诉后，要积极应对答辩
6.不要消极处理，避免做出消极判决
7.可能的话组成集体进行应对
五、结束语
前言
近年来，跨境电商的交易规模不断扩大。根据公开资料，2023年中国跨境电商市场规模（按照GMV统计口径）为1.4万亿美元，较2019年的年复合增长率为18.5%，在中国整个电商市场中的占比约为三分之一。预计到2028年，中国跨境电商仍将保持11.3%的年复合增速。我国电商正在逐步走出去，去海外市场寻求自身的进一步发展。[1]
目前，虽然跨境电商的市场格局呈现出多元化趋势，传统欧美市场仍然是跨境电商的重要目的地。据海关总署数据，美国为中国跨境出口电商第一大目的地国家，欧美等成熟市场仍为中国跨境卖家的主要目标市场。因此，在电商出海面临的法律问题和风险中，欧美制定的相关法律规则，尤其是美国市场针对海外电商入境常常采取的法律手段仍然是最需重点关注的课题之一。
根据商务部统计数据显示，今年5月全国跨境电商主体已超12万家。在这12万家主体中，仅去年在美国跨境电商市场中，遇到知识产权诉讼的主体就高达17783家，占比超过10%。其中，相当一部分跨境电商遇到的知识产权诉讼为“附表A”诉讼。这是一种近年来美国出现的一种新型的大规模知识产权侵权诉讼模式，常由美国企业提起，专门针对在亚马逊、Temu、Shein等电商平台上经营的海外电商。根据智合研究院统计，美国企业提起的“附表A”案件数量从2016年105起增加到2023年的1331起，并且2024年延续增长趋势。同时，此类诉讼针对的主体约60%是中国的跨境电商卖家。
因此，在跨境电商市场蓬勃发展的当下，研究“附表A”诉讼是什么，如何应对，是当下中国电商出海所必须要解决的一项课题。本文介绍了“附表A”诉讼的特点和美国企业的运用思路，并据此提出了中国电商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
一、“附表A”诉讼的概念
附表A在美国法律体系中是一种法庭文件，通常附在诉状后面，用于详细列举诉讼中的被告，包括个人、公司或其他法律实体,如图一所示，通常用来代指使用“附表A”模式的被告数量庞大的知识产权诉讼机制，又称SAD机制，此时起诉状标题中的被告引用“附表A”列明被告而非像通常列明具体被告，如图二红色框内所示。这种方式特别适合涉及多位被告的案件，尤其是知识产权侵犯案件。根据伊利诺伊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第26.2条审判规则，原告起诉时可以申请在不公开的“附表A”中列出被告的名字，从而不需要在起诉状中列明具体被告名称和信息。因此，被告最初均不知道已经对他们提起了诉讼。该法院常使用该机制。
图一
图二
目前，中国跨境电商在美被诉商标侵权的主要诉讼发生地就是伊利诺伊州北区。美国有90多个地区法院，但在2023年超过60%的商标诉讼发生在其中的7个地区法院，呈现管辖高度集中化。其中，伊利诺伊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受理商标案件839件，超过全美联邦地区法院受理商标侵权案件总数的1/5，其中88%的案件又都属于“附表A”诉讼案件。[2]
2020至2023年间，伊利诺伊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总共审理商标侵权“附表A案件”1929件，其中被告缺席判决的案件达到1338件，占全部案件总数的69%。庭外和解/自愿撤诉和解的案件达到197年，占10%。双方当事人诉讼和解的案件有56件，占3%。另外还有未审结和其他类别案件共计332件，占18%。[3]
二、“附表A”诉讼的特点
1.原告方同时起诉大量被告
通过使用“附表A”，原告可以在同一份诉状中以较低的诉讼成本同时对多个侵权卖家提起诉讼。这种诉讼方式省去了在多个诉状中分别列出每个被告。通过这种方式，法院以及所有涉案方能更清楚地了解案件的范围以及参与者的情况。
2.涉案商家不知情，无法采取应对措施
根据伊利诺伊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第26.2条审判规则，原告起诉时可以申请在不公开的“附表A”中列出被告的名字，从而不需要在起诉状中列明具体被告名称和信息。因此，被告最初均不知道已经对他们提起了诉讼。
提交诉状后，“附表A”诉讼中原告方会单方面申请法院签发临时禁令（TRO）。根据《联邦民事诉讼程序规则》第65条b款之规定，在满足以下情况时，法院可以在不以书面或口头方式通知侵权方的情形下依据权利人的申请直接发出TRO禁令：(a)在宣誓书或者经核实的投诉中的具体事实可以清楚表明，在侵权人被法院传唤听证前，权利人将遭受直接和不可挽回的伤害、损失；（b)权利人的律师以书面形式证明了为发出通知所做的任何努力以及不应要求必须发出通知的原因。如果满足该签发TRO禁令的条件，法院最快在收到动议的当天就可以发出TRO。原告方会出于防止被告过早得知诉讼启动导致相关文件证据被销毁，资产被藏匿或转移到外国司法管辖区的原因申请密封提交TRO的动议。因此，被告不知道有人已经对他们提起诉讼，也没有机会反对TRO申请。
3.TRO发出后账户会被冻结
TRO发出后，亚马逊等平台将冻结涉案卖家在平台的商品列表和财务账户，卖家需要回应诉讼才能解锁账户。一般情况下TRO禁令的有效期是14天，到期后经申请，如果法院认为原告方有足够理由，可以续期一次。在TRO到期前几日，原告方一般会向法院申请初步禁令（PI，Preliminary Injunction）以继续冻结涉案商家的财务帐户。PI一般情况下可以持续到诉讼结束，但PI不会产生由法院在不通知被告的情形下依据原告方的申请发出的情况。
4.审理周期非常短
“附表A”诉讼的审理周期非常短。“附表A”诉讼及涉及其中的TRO、PI的申请和执行，一旦启动诉讼程序整个流程会非常快捷高效。绝大多数被告并不会到庭应诉，从诉讼开始到做出缺席判决，法院一般需要3到9个月的时间即可。
三、中国跨境电商面对“附表A”诉讼时面临的困难
1.原告方诉讼成本低，诉讼意愿高，诉讼发生频繁
原告方在“附表A”诉讼中需要付出的诉讼成本极低，因此商标权利人提起“附表A”的诉讼意愿很高。按照联邦法院的诉讼费收费标准，原告方在联邦地区法院提起民事诉讼，每件仅需交纳诉讼费402美元。“附表A”诉讼中往往会有数百名被告，这使得原告方平均对每一个被告的诉讼费用仅为几美元，大大提高了原告方的经济效益，使得针对中国电商的“附表A”诉讼被大规模、频繁提起。
2.涉案商家不知情，无法采取应对措施
涉案商家无法在被起诉时得知自己已经面临“附表A”诉讼，无法采取应对措施。原告方以防止被告过早得知诉讼启动导致相关文件证据被销毁，资产被藏匿或转移到外国司法管辖区为理由，将附表A中的被告名单密封提交，使得涉案卖家无法在第一时间得知自身已被提起诉讼。
涉案商家没有机会反对TRO的申请和签发。提起“附表A”诉讼后，原告方以同样理由申请密封提交申请TRO的动议。TRO的申请及签发不需要经过被诉方，此时涉案卖家不知道已被提起“附表A”诉讼，提起TRO的申请，因此也没有机会反对。
3.涉案商家得知诉讼发生后无经济能力应对
涉案商家在得知自身涉嫌侵权诉讼的第一时间有可能已丧失了采取应对措施的经济能力。TRO批准后，原告方会立刻将TRO送达第三方电商平台，第三方电商平台会立即删除侵权产品列表以临时禁止店铺继续销售侵权产品、冻结店铺的财产、收款账号等。此时，涉案商家才会从原告方或电商平台处得到自身涉嫌商标侵权的通知。而此时，电商平台防止自身卷入帮助侵权的指控中，通常会直接冻结涉案商家的所有市场活动，这与对涉案商家财产账号的冻结会在涉案商家知道自身面临诉讼的第一时间给涉案商家经济上造成严重甚至致命打击。此时，涉案商家无法支付供应商、员工或律师（如果请）的费用，涉嫌侵权商品和其他非侵权商品的销售活动的切断则会直接造成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出于降低平台法律风险，防止自身卷入帮助涉案商家侵权指控等考虑，电商平台很可能在TRO到期后仍然继续冻结涉案商家的财产账号，阻止被控侵权产品的销售活动，直到收到原告要求解除限制的请求并进行处理。
4.涉案商家思考应对之道的答辩期很短
《联邦民事诉讼程序规则》规定，被告人从原告以合法渠道将诉状和传票送达之日起所拥有的答辩期为21天。在21天答辩期过后，如果被告没有针对原告送达的诉状/传票向法院做出任何回应，则原告随时可以向法院提出缺席审判申请。一旦法院批准了原告的缺席审判申请，则被告将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这进一步提高了涉案商家在面临“附表A”诉讼时的应对门槛。在面临原告方充分准备的“附表A”诉讼时，涉案商家需要在资金冻结、商业活动停滞的情况下短期内找到合适的应诉方法。这导致大量的中国国电商在收到诉状之后往往不知所措，既不委托律师，也不积极应诉，而是被动等待缺席审判的案件结果。
5.涉案商家往往只能选择和解
在账户冻和解结的状态下，涉案商家往往会被迫在积极应诉和与原告方庭外和解中选择后者，支付一大笔和解费。由于TRO和PI的执行，涉案商家的电商业务陷于停滞，账户资金被冻结，往往措不及手。而且，由于电商行业自身的特点，长时间未回款和持续提出订单会切断涉案商家的上下游产业链，有可能导致商家的商业活动受到致命打击。而对涉案商家而言，应诉的成本相对较高，费用通常包括聘请律师的费用、法院费用、杂费以及可能的第三方服务费用等。加之诉讼结果的不确定性以及可能涉及的长时间和高成本以及自身账号被冻结导致的资金困难，涉案商家往往会为尽快解决而接受原告方对其单独提出的和解条件，被迫支付一大笔和解费，以此换来原告对其的撤诉。
6.涉案商家被动等待迎来的会是对其不利的缺席判决
在21天答辩期过后，原告方对未应诉的被告向法院申请缺席裁定和缺席判决，法院通常都会批准缺席判决。[4]由于被告的缺席，导致原告方的理由和证据没有被告的任何挑战，法院有很大的可能直接按照原告的诉求进行判决，从而使被告卖家遭受更多的损失。
四、中国跨境电商面对“附表A”诉讼时的应对策略
1.防患于未然，做好海外知识产权注册布局
国内的企业为避免在海外遇到知识产权侵权诉讼，从根本上的解决之道是加强在海外的知识产权注册布局，构建自身在海外的知识产权保护壁垒。例如，对于企业原创性的产品名称及商标等，可以提前进行全球注册布局，避免他人抢注。对于技术领域，准备让自身产品出海的企业也应着手准备对自身技术在海外进行专利布局，让技术领域的知识产权保护成为自己的武器。
2.跨境电商出海前，提前做好侵权预警评估
跨境电商在出海前，提前做好目标经营地的侵权预警评估是避免各类知识产权纠纷直接而又有效的手段。境外各地区各国家的法律对知识产权的理解和保护范围都有自身的特点，电商想要出海，在不同的目标经营地会遇到不同的知识产权规则，所面临的知识产权侵权与否及所需要的应对规则也各有不同。因此，建议跨境电商们在出海前，针对自身产品的目标经营地，做一次有针对性的知识产权侵权预警评估，客观评价自身产品是否会遇到知识产权纠纷及可能的应对之道，早做决策，早做准备，有效降低自身在遭遇纠纷时无所适从的状况发生的可能性。
3.在可能情况下，保持额外的经营账户的存在
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在“附表A”诉讼发生时，涉案卖家会面临在得知自身已处于知识产权侵权诉讼的同时账户已被平台冻结，商业行为停滞，资金无法周转的困境。在可能的情况下，建议跨境电商们预先保持一个不与平台同步的经营账户，避免在面临“附表A”诉讼时因TRO带来的巨大商业压力及经济压力无法因对，不得不选择屈从于原告方数额巨大的和解协议，以图账号解冻的窘境。
4.不同等级电商依据自身情况采取不同策略
对于账户资金较低，规模较小的涉案商家而言，考虑到美国应诉的成本较高，时间较长及结果的不确定性，与原告方达成和解，在付出一笔双方认可的赔偿金后快速恢复自身的商业运营也是一个相对不错的选择。和解的过程中要注意书面和解协议的制作与签字，保证和解协议可以合法用来保护自身的商业运营。
对于账户资金较多，自身经济实力足以支持的涉案商家，应积极应对保障自身的正当权益。涉案商家应迅速和美国诉讼行为发生的州的执业律师取得联系，客观的评估案情，衡量是否具有侵权行为，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5.确定应诉后，要积极应对答辩
《联邦民事诉讼程序规则》规定，被告人从原告以合法渠道将诉状和传票送达之日起所拥有的答辩期为21天。可以向法院申请延长答辩期。要采取积极的态度来应对，给出答辩，避免法院做出缺席判决的决定。被告方需要在答辩里列明所有的答辩理由和依据，防止这些事实被法院认定，做出对被告不利的判决。
6.不要消极处理，避免做出消极判决
大量的案例已经显示，消极等待导致的缺席判决只会导致被诉中国电商面临故意侵权的高额判决，甚至是惩罚性赔偿。在美国的海洋法体系的法律框架下，如果被告拒不应诉，法院不会像中国法院一样对案件事实和法律进行审查和评判，而是出于没有人反驳这些指控的原因将原告方的指控认定为真。这会导致对缺席被告非常不利的判决结果。
有部分涉案商家鉴于自身账户里资金不多，采取了置之不理，另行注册新账户的应对措施。这种做法很不可取，会对自身造成严重不利的后果。美国法院的判决效力并非针对特定账户而是覆盖整个被诉的电商。如果缺席判决得到一个对涉案商家很不利的判决，被冻结的账户里金额不足以支付赔偿金，该电商新注册的账户也有可能遭到法院冻结，在美的其他资产也有可能被法院查封或执行。这会造成很大的资金损失，严重影响经营状况，同时还对个人信用造成损害。
Emoji公司曾通过抓取关键字“emoji”的方式，就构成对其“emoji”商标侵权起诉了约250名被告并要求赔偿损失。这些被告主要是中国跨境电商，包括商家CafePress。Emoji公司在2015年至2018年间获得了美国专利商标局的一系列商标授权，包括“emoji”一词（文字商标）。在商家CafePress的商品介绍页上，“emoji”一词被用于描述其商品，如图三所示。商家CafePress没有使用“emoji”一词识别其产品的来源，“emoji”一词也没有出现在其产品的名称中，其对emoji单词进行使用时并没有进行突出使用的情形。而且，没有证据显示商家CafePress有与Emoji公司的产品来源产生混淆、误认的主观恶意。因此，商家CafePress对“emoji”的运用并未构成商标性使用，属于对客观事实的描述，不构成对涉案商标的侵权。法院也有相同的意见，认为商标合理使用的不侵权抗辩显而易见，“任何人都不能通过商标注册将描述性语言据为己有”。
图三
然而，由于商家CafePress消极处理，并未积极应对这次诉讼，法院批准了缺席判决。在缺席判决中，法院认为合理使用是一种肯定性抗辩，而被告由于未到庭，没有人提出不侵权抗辩，法院按照美国法律体系下的判案思路对商家CafePress做出判赔。被告方的无侵权的主观故意仅减少了一部分判赔数额。此案中，每位被告均被判赔了2.5万美元的法定赔偿金。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5]
在Xped公司一案中，被告Respect the Look积极应诉，最终取得了对原告及其代理人的行为予以制裁的裁定。
原告Xped公司通过其律师针对数百名被告提起了附表A诉讼，涉及商标侵权和仿冒等，商标侵权主张围绕FLAGWIX商标展开，该商标是Xped公司用于布制旗帜的源标识符（注册商标），如图四。Xped公司声称“被告的假冒产品使用与该商标相同或极为相似的商标，故寻求禁令救济和损害赔偿”。
被告Respect the Look被控商标侵权的旗帜产品如图五所示，法院经审理认为“两面旗帜并不完全相同：条纹的方向不同，手掌略有不同，其他元素的大小和位置也各不相同。更重要的是，被告销售的旗帜上没有原告主张的FLAGWIX标识。”因此法院认为原告方律师对被告Respect the Look提出的商标侵权指控不实。
原告律师试图辩称，即使网上的图片没有商标，被告Respect the Look实施销售的旗帜上也有商标。因为在提起诉讼之前向数百个被告即每个被控侵权人购买旗帜的成本过高，所以退其次只对被控侵权产品销售的页面做了截屏。该言论被法官驳斥，法官称这不能使原告“豁免”于提供侵权证据。
图四
图五
原告方律师还试图提出著作权和商业外观的诉讼主张，均未被法官采纳。
最终，作为制裁措施之一，法院判令驳回原告对被告Respect the Look的起诉，并要求原告支付被告由此产生的律师费用。该案件已成为“附表A”诉讼中被告获胜的判例依据。[6]
因此，应采取积极的应对态度，避免逃避，努力降低损失。一定要勇于面对诉讼，积极反驳原告方的主张，否则在缺席诉讼程序中，涉案商家会面临很糟糕的局面。而且，只要有理有据，就会有减少自身损失的希望。
7.可能的话组成集体进行应对
对于数量众多的小规模电子商户而言，其个体处于与美国权利人及律所体量不对称，难以招架的局面。对这种涉案商家而言，选择应诉会面临高昂的应诉支出，选择和解也是一笔对他们而言天价的开支。因此面对“附表A”诉讼左右为难，没有招架之力。
在这种情况下，建议中国的出海电商们能通过行业协会等方式方法组织起来，共享信息，共同行动，以联合应诉或团体和解的方式应对“附表A”诉讼。这样可以使涉案商家能在相对公平的状态下与原告方博弈。此外，还可以考虑以专项基金等方式共同承担应诉费用，降低单个商家的维权成本，使得中国出海电商们敢于面对“附表A”诉讼。
五、结束语
随着中国跨境电商在海外市场规模的不断扩大，在海外遇到知识产权诉讼案件的情况会越来越多。各国面对前来抢占市场的中国电商们本身会有意针对提起知识产权方面的诉讼，中国商家在知识产权方面的合规意识本身也处于较弱的水平。这使得某些权利人和律所频频提起相关诉讼，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甚至几乎形成了一专门产业。
对于中国出海的电商们而言，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法律环境下突然收到TRO和诉状，以及随之而来的账户冻结和商业行为停止等等一系列事件，很容易不知所措。此时一定要冷静下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解决之道。此外，为从根本上避免遇到“附表A”诉讼，中国出海的电商们要注意自身的知识产权合规问题，杜绝被提起“附表A”诉讼的可能。
注释：
[1]霞光智库.国际形势变化对跨境贸易出口的影响及应对举措[EB/OL].(2024-11-15).https://tech.ifeng.com/c/8eXPVhGzNwG
[2]李澜.中国跨境电商在美被诉商标侵权的最新进展（二）[EB/OL].(2023-09-1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77532140006836796&wfr=spider&for=pc
[3]李澜.中国跨境电商在美被诉商标侵权的最新进展[EB/OL].(2023-09-12).https://zhuanlan.zhihu.com/p/655777453
[4]Rule 55 of Federal Rule of Civil Procedure
[5]同[2]
[6]同[2]
